东南欧国家中的特例阿尔巴尼亚的古代伊利里
引言
谈及欧洲的宗教信仰，大家的印象应该都是罗马天主教、英国圣公会、东正教和多种新教，诸如路德宗、加尔文宗等。然而在欧洲，同样也有以伊斯兰教为主要信仰的国家，譬如阿尔巴尼亚和波黑（科索沃地位并未得到世界公认，故不在讨论范围之内）。很多人或许会感到好奇，同样是巴尔干半岛国家，而且还紧邻希腊，为何阿尔巴尼亚人没有像马其顿、保加利亚那样信仰东正教？要回答这个问题，还要从阿尔巴尼亚人的祖先说起。
关于阿尔巴尼亚人的起源一直笼罩在迷雾之中。大多数巴尔干地区的历史学家认为，阿尔巴尼亚人民是古代伊利里亚人的后裔，和其他的巴尔干人一样，被细分为不同的部落与氏族。关于阿尔巴尼亚这个如歌的名字，源于一个伊利里亚部落的名称——这个部落被称为阿伯部落，亦或是称之为阿贝雷什部落，再到后来岁月流转，部落移居到都拉斯附近，被叫做阿尔巴诺伊部落。
▲如今的都拉斯伊利里亚人是一个印欧部落，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年，这个青铜时代迈向铁器时代的历史拐点，他们就生活在巴尔干半岛的西部。从这一时期开始，这个部落在这片土地上一起守望着下一个千年。考古学家将伊利里亚人在铁器时代生产的铁剑与青铜剑和对马的驯化视为霍尔斯塔特文化存在的证据。伊利里亚人占领了从多瑙河、萨瓦河和莫拉瓦河延伸到亚得里亚海和萨尔山脉的土地。时光荏苒，一群伊利里亚人通过陆地与海上移民来到了意大利。
伊利里亚人与古伊利里亚王国
伊利里亚人与周边各国既有商贸，又有战争。古代的马其顿人也许同属于伊利里亚语系，但是古代马其顿的社会结构采用的却是希腊的特征架构。与此同时，伊利里亚人与来自东部的色雷斯人也交流颇深。在南部和亚得里亚海沿岸，伊利里亚人深受希腊人的影响，希腊人在那里建立了贸易殖民地，现在的都拉斯城就是由希腊殖民地埃皮丹那斯（Epidamnos）演变而来，这块殖民地最早可以追溯到七世纪末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另一个著名的希腊殖民地阿波罗尼亚，就出现在都拉斯和港口城市发罗拉之间。
▲色雷斯人形象绘画伊利里亚人生产并且交易牛、马、农产品，以及在当地开采和冶炼的铜铁制品。封建制度下的伊利里亚部落的生活，大多是持续不断的冲突，伊利里亚海盗在亚得里亚海上肆意妄为。各个部落的长老理事负责推选出领导对应部落的酋长，酋长们则不断扩大自己的统治领地，并且形成了短暂的王国。公元前五世纪，一个发达的伊利里亚人口中心一直存在于如今的斯洛文尼亚的萨瓦河上游山谷以北。在现在的斯洛文尼亚的卢布尔雅那市附近发现的伊利里亚雕塑，描绘了仪式祭品、宴会、战斗、体育赛事和其他活动。
▲亚历山大大帝剧照公元前四世纪，巴蒂勒斯的古伊利里亚王国成为了雄踞一方的地方力量。然而在公元前年，马马其顿的腓力二世（亚历山大大帝的父亲）击溃了伊利里亚人，并且占领了他们的领土，一直深入到达奥赫里德湖。亚历山大本人在公元前年在伊利里亚酋长克里图斯的部队作战，一起征服了波斯。亚历山大于公元前年去世之后，古伊利里亚王国再次独立。
▲亚得里亚海风光公元前年，格劳丘斯国王将希腊人驱逐出了杜拉斯。到公元前三世纪末，古伊利里亚王国已经以现在的阿尔巴尼亚城市斯库台为根据地，掌控着阿尔巴尼亚北部、黑山和黑塞哥维那的部分地区。在图塔女王（QueenTeuta）时期，伊利里亚人时常攻击在亚得里亚海航行的罗马商船，为罗马入侵巴尔干地区播下了种子。
罗马人对伊利里亚的征服与统治
在公元前年和公元前年的伊利里亚战争中，罗马占领了内雷特瓦河谷和伊利里亚定居点。罗马人在公元前年俘虏了古伊利里亚国王格恩蒂乌斯（Gentius），罗马人叫他斯科德拉（Scodra），在公元前年把他带回了罗马。沧桑百年，眨眼而过，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与他的对手庞培在都拉斯附近展开决战。公元9年，罗马皇帝提比略彻底征服了巴尔干地区。现在的阿尔巴尼亚被罗马人肢解分给了马其顿、达尔马提亚和伊庇鲁斯各省。
▲恺撒剧照约四个世纪以来，罗马人的统治客观上带给了伊利里亚人经济和文化上的进步，并结束了当地部落间无止境的摩擦冲突。伊利里亚保留了地方的基本架构，成立了傀儡国家，都宣誓效忠罗马皇帝，并且承认皇帝特使的权威。在一年一度的恺撒纪念日期间，伊利里亚人宣誓效忠皇帝，并重申了他们的政治权利，这种仪式被称之为库文德（kuvend），在阿尔巴尼亚北部一直延续至今。
▲罗马士兵形象绘画罗马人在这里建立了许多军营和殖民地，并且使沿海城市完全拉丁化。他们还监督水渠和道路的建设，包括著名的军事公路和贸易路线，从都拉斯通过什昆宾河的河谷到马其顿和日后的君士坦丁堡（希腊古城拜占庭，Byzantium）。
君士坦丁堡与伊利里亚人
拜占庭最初是一座希腊古城，被君士坦丁征服后很快改名为君士坦丁堡以纪念他。这座城市在年被土耳其人占领，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首都，称为伊斯坦布尔。主要的矿藏为山上的铜、沥青与银。主要出口的产品是来自斯库台湖和奥赫里德湖周边地区的葡萄酒、奶酪、油和鱼。进口的产品包括工具、金属制品、奢侈品和其他制成品。阿波罗尼亚成为文化中心，恺撒亲自派甥外孙兼养子——后来的奥古斯都皇帝到那里学习。
▲奥赫里德湖伊利里亚人在罗马军团中以战士闻名，在罗马禁卫军中占有很大比例。几个罗马皇帝都是伊利里亚人，包括进行体制改革挽救帝国的戴克里先，接受了基督教，迁都君士坦丁堡的君士坦丁大帝。就连编纂罗马法、收复失地、建立举世闻名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查士丁尼一世也是伊利里亚人。
▲远眺圣索菲亚大教堂早在公元一世纪时，伊利里亚人就接触到了基督教，圣保罗写到，他在罗马的伊利里库姆省传道，传说他访问了都拉斯。在年罗马帝国一分为二的时候，现在阿尔巴尼亚的土地由东罗马管理，但在教会上却依赖于西罗马。然而在年，拜占庭皇帝——“伊苏里亚人”利奥三世将这片土地从属于君士坦丁堡的治理体系。此后的几个世纪沧海桑田，这片如今是阿尔巴尼亚的土地，成为罗马教廷与君士坦丁堡教会斗争的修罗场。大多数居住在北部山区的阿尔巴尼亚人成为了天主教徒，而南部和中部地区，大多数则皈依于东正教的旗帜。
▲20世纪初的阿尔巴尼亚人公元1年开始，这片土地逐渐受到奥斯曼土耳其人的侵略，并于年被占领。公元年，斯坎德培领导当地民众发动武装起义，开展了长达25年的斗争，然而最终仍以失败告终。在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之下，阿尔巴尼亚人逐渐改信伊斯兰教。与此同时，各地之间的交流往来被严密控制，文化差异日益明显，最终形成了保留固有文化的北部“盖格人”和深受希腊影响的南部“托斯克人”。因此，在如今的阿尔巴尼亚，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更多地分布在南部，不过二者加起来仍然不到总人口的15%。
参考资料：Albania:ACountryStudy(Washington,DC:GPOfortheLibraryofCong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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