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杂谈以生存空间为名的东欧种族大清

“没有任何怜悯和同情”

年5月18日清晨,这天的天气不错,斯拉乔夫卡村——波兰东部的一个普通的村庄里——许多村民一大早就起来干活了,和他们的祖辈们一样,总是有干不完的农活。

上午9点左右,一个恐怖的消息在村子里面散布——德国军队正在包围村庄;许多人没有当回事,因为在3年的占领期内,类似的消息他们听说了很多次了,某某村子被杀光了,某个村子全被烧掉了,等等等等。

一些机灵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头,他们从村西边的小路逃到了相邻的赫梅尔尼克村——因为党卫队的一支小分队来迟了,才留下了这个短暂的逃生之路。

仅仅15分钟后,这条路也被封锁,斯拉乔夫卡村被彻底包围。

一支由党卫队、正规军和盖世太保组成的德国部队从村口进入了村庄,他们有序的散开,像一个铁耙子一样拉网在村里面搜索,没有人能够躲开。

他们砸开每家的房门,青壮年被拉到院子里面就地枪毙,然后,在一家家惊恐的哭声和尖叫声中,后面的士兵将每家搜索出来的财物搬运到了卡车上,妇女、儿童和老人都被驱赶到镇上的广场。

德军士兵围成一个松散的圈子,几挺机枪从几个角度对准着广场上的人群,不怀好意的德国人肆无忌惮地对着人群指指点点,敢于和德国人对视的人也被拉出来枪毙了,剩下的人有些在轻声哭泣,有个老头子疯了一样的在歇斯底里地大声狂笑,几名党卫队士兵把他围在中间,一边嬉笑,一边把他推来推去。

所有人饲养的牲畜都被牵走了,先是细软,然后是一些大件的家具,都被装上了卡车。其实剩下的人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感,她们一言不发,站在原地,注视着自己的家被一点点搬空。

中午的时候,纳粹的指挥官命令把人群分成几批,她们分别被带到几处较大的房子和马厩里。然后,德国人用木板封住了门窗,士兵们在这些建筑物周围堆放上麦草,一把火就点燃了。

陈旧的木结构建筑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燃烧的木头发出的噼里啪啦声里面混杂着孩子们的刺耳哭喊声、母亲的尖叫声和老人的呜咽声。

纳粹们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观望,一座建筑物坍塌了,一名妇女挣扎着从废墟中爬了出来,但马上被一枪打死。

然后,这群德国人再次展开队形,穿过村庄,剩下的房屋和建筑物也被浇上汽油,付之一炬。

有几个人在这场灭顶之灾中幸存了下来,他们幸运地挤进了地窖的角落里,那儿有一个孔洞,漏进的空气让她们没有被窒息而亡。

在浓密的黑烟的掩护下,她们爬进了附近的玉米地里,被德国人没有察觉到。她们趴在地上,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因为惊恐而发出声音,渐渐地,其他人的哭叫声慢慢沉寂了。除了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德国人直到这时,才整队离开。

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被彻底抹去,至于原因,没有谁知道,被屠杀的人们可能是因为某次真实的或者是误传的袭击事件而遭遇的报复。

自从年9月入侵以来,纳粹德国一直在用一道铁律来统治波兰——每当一名德国人被打死(无论是什么原因),那么就会有50-名波兰人为他陪葬。

其实真实的原因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在希特勒的心里,斯拉乔夫卡村和其他数千个散落在波兰、东欧、苏联的广袤大地上的村庄一样,都已经注定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生存空间

对希特勒来说,“生存空间”意味着在东欧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纳粹帝国,那是一个生物特性纯洁、绝对乡村化的社会,在那个社会里,没有任何空间允许种族上更低劣的本地居民存在。

在希特勒的眼中,犹太人和斯拉夫人都是必须从未来德国生存空间中清除掉的害虫。不过,在纳粹的教条中,这两种民族之间还是有着严格的区别。

犹太人,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所有邪恶的操控者和传播者,上到资本主义、金融高利贷,下到小偷小摸,妇女失足,都应该归罪于他们。

而包括了捷克人、波兰人、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人、斯洛伐克人和塞尔维亚人,当然,还有苏联国土上众多的民族的斯拉夫人,则是另外一种情况。

上述两个人种在纳粹分子看来,都属于原始愚昧的“劣等人”,在社会进化的阶梯上仅比动物略高一等。

说穿了,犹太人就是罪大恶极的危险分子,因此,他们必须连根拔掉,无论采用什么方式,越快越好。

而斯拉夫人,他们只是不恰当地住在了未来属于德国的土地上。除了少数例外(比如波兰的知识分子和苏联的政府官员),斯拉夫人还享受不到犹太人那种“优先铲除”的待遇,但是德国人不介意时不时随手消灭好些个。

事实上,战略位置重要、军火工业发达的罗马尼亚人、匈牙利人和保加利亚人还成为了德国战时的盟友。同样,捷克人的待遇也要比波兰人强上那么一些——他们的国家在年已沦为德国的附庸。

在希特勒的设想中,在短期内,其他的斯拉夫人可以被视为潜在的奴隶,而随着德国东部“生存空间”的扩大,那些通过亲自劳作保持活力的雅利安种族,将逐步地清除这些土地上的害虫。(具体的做法其实和美国西进时期有些类似,白人对于临近的印第安种族实施屠杀,而较远的地方的则先放任自流。)

这套关于土地和血统的歪理邪说,海因里希·希姆莱为之沉迷不已,用这名前养鸡场农场主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在东部的职责不是实行原来意义上的‘德意志化’,即把德国语言和法律强加于那些民族头上,而是确保只有纯德意志血统的人才能住在东部。”

看见没有,纳粹的理论完全就是排他和没有任何包容性的。

希特勒最疯狂的梦想由希姆莱和他的党卫队来帮助实现:他建成了一个由众多机构和部门组成的网络,专门负责种族、民族和人口迁徙等方面的事务。

有了这些以及其他一些隶属于党卫队控制的组织机构,加上已具雏形的党卫队军事机构和莱因哈德·海德里希早先创建的庞大的国家安全机器,希姆莱现在已经拥有了一套真正的官僚统治工具,为他和希特勒梦寐以求的那个种族纯洁的农业乌托邦社会做好了准备。

居住的空间是至关重要的;所选定的土地是居住着类似野兽或者害虫似的人种的土地;只有种族上纯洁的民族才有资格获得那些土地——这些就是隐藏在“生存空间”理论背后的种种血腥信念。

这些信念抹杀了人性的概念,在纳粹的狂信徒中间产生了这样一种思想氛围——他们可以按照这种理论若无其事地去消灭成千上万的同类。

这些深深植根于党卫队心里中的信念为打造标准的杀人机器提供了理论指导——党卫队,成为了一支专门执行种族灭绝工作的军事组织,他们可以轻易地将平民连同他们的房子一起烧毁;可以轻松地冲着老人的后脑勺扣动扳机,母亲怀抱中的婴幼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害虫的幼崽。

他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在执行处决的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的思考,他们是完美的杀戮机器,一切的屠杀和毁灭,只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

波兰,德国的第一块殖民地

波兰,是希特勒的试验场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块“生存空间”,纳粹们也正是从这里开始,肆无忌惮地清除当地的居民,试图建立一个“种族纯洁”的社会。

年8月22日,希特勒对他的军事指挥官们做出了明确的指示:

“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抵达某一条边界线,而是为了消灭一切活生生的力量。”

他授权他们要“毫无怜悯或同情地杀死波兰血统的或说波兰语的任何男人、女人和孩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我们所需要的生存空间”。

正因为如此,从战争爆发开始,德国侵略者们就毫无顾忌地滥杀平民。

在沦陷的波兰国土上,没有人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会先来临——无论是华沙居民区街头的行人,还是偏远的乡村牧羊人,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都会遭到毫无理由的枪杀、轰炸和扫射,无论是平民还是波兰军队,德国人一视同仁。

在波美拉尼亚地区的比得哥什市,“首批遇难者是一群年龄在12~16岁之间的‘童子军’,他们被排列在市场里的一堵墙边,然后遭到枪杀。没有任何理由。”这是一位当时正住在该市、名叫贝克-贝阿尔的英国女士报告的。

波兰的比得哥什市的广场上,一名哭泣的男孩和两名男子,他们几分钟后被打死。

接下来遇难的是一位牧师,他匆忙地跑进市场里为那几位遇害男孩主持最后的仪式,当他站起身时,德国人枪毙了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34名商人及一名医生的17岁的儿子被随意地赶到广场,遭到机枪的扫射。

在接下来的4个月里,这座只有14万居民的小城里面,超过1万人被德国军队随意处死。

在德军入侵的头几周里,波兰西部的城镇没有一个躲过这样的大屠杀——德国人打算“威慑住平民百姓,并使用任何手段减少波兰人生育的人数。”

永久地抹掉“波兰人”这一概念

10月中旬,希特勒解除了德国国防军控制被占领土地的任务。党卫队接管了控制权后,先把波兰的西部省份和波兰的“大政府”管辖地区划分开来,随即开始了大规模的实施“生存空间”的计划。

党卫队成立了一个新的机构,称作“加强帝国德意志化委员会”(RKFDV),并且合并了现有的“德意志种族联络部”以及“种族和殖民办公室”。

RKFDV的目的是在被征服的东欧地区规划和实施殖民计划,清除这些地区的斯拉夫人,然后让迁移过来的德国人居住。

年9月,被占领土波兰的新任命的地方长官汉斯·弗兰克(中)在华沙。

希姆莱又有了一个新的头衔——“加强德意志化”帝国长官。他的任务就是立即从波兰西部省份驱逐万波兰人,腾出地方,重新安置住在苏联控制的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和波兰东部的大约50万被认定为拥有德意志血统的人。

为了决定哪些人将被驱逐,RKFDV根据职业、社会地位以及对待德国人的态度把西部省份的波兰人划分成不同类群。

有三种人将被马上驱逐:年以后住在该地区的波兰人;为波兰的政府和军队工作过的波兰人;属于广义上的知识分子阶层的波兰人——这类人不仅包括教师、医生、土地主、作家和天主教牧师,也包括任何学历高于初中的人。

而最后一类人才是德国人优先清除的目标。在波兰被分割的西部地区,所有政治和社会精英都将遭到清洗,因为他们经常会利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号召力,公开谴责纳粹德国对全体波兰人民的屠杀和蹂躏。

而且,这些受过教育的阶层还被视为反对纳粹统治的潜在的领导力量。

驱逐行动十分迅猛而残酷。

党卫队的一支小分队会出现在房门前,向房主宣布腾房命令。

通常,房主只有20分钟的时间来打点行李,还被命令把房子打扫干净,给新入住者提供一个整洁的居住环境。

携带走的行李的重量不得超过45公斤,不得包含任何贵重物品;很多时候,结婚戒指和金边眼镜也会被没收。

一户被驱逐的波兰家庭。

除此之外的所有东西——家具、床、书、锅碗瓢盆以及大门的钥匙——通通都要留给前来定居的德国人。任何人敢于表示异议、争辩或者拖延都有可能被立即处决。

被驱逐的人们在运输中心被分成不同类别。

年轻的、看上去比较强壮的波兰人往西送到德国当作奴隶劳动。其余的人被装上火车,往东运送到波兰“大政府”控制的区域,在那里,人们往往被丢弃在小火车站或旷野里,听天由命。

许多人甚至在到达那儿之前就已死去。他们是在隆冬季节被塞入锁闭的、没有供热的运牛的货车里,经常连续几天不提供任何水和食物,成百上千的人因为寒冷、营养不良和疾病而死去。

那些没有被驱逐到东部,也没有被运送到德国做强制性劳役的波兰人,并非什么幸运儿,他们只不过是因为移居过来的德国人在短期内需要一定的劳力而已,在一条条的严酷条例管控下,他们已经成为了德国人的奴隶,地位甚至不如大型牲口。

以前曾属于波兰人的房门前贴着这样的告示:“波兰人、犹太与狗不得入内”。

年龄在28岁以下的波兰男人和25岁以下的波兰女人不得结婚——这只是控制波兰人出生率的众多措施中的一条。

所有的学校和大多数教堂都已被强制关闭。留下来的波兰人被剥夺了从事任何职业的权利,他们的孩子只能念完德国人开办的小学的头4年。

体育运动是被严厉禁止的,因为纳粹德国的统治者们认为,身体锻炼会加强一个民族的防卫能力,所以这些活动是不允许奴隶们进行的。

对于居住在“大政府”辖区内的波兰人来说,生活也好不了多少。希特勒曾告知汉斯·弗兰克,这一地区至多不过是一处“巨大的波兰人劳动集中营”。

弗兰克还被明确告知,他的最终职责是,一旦不再需要波兰人奴隶时,就要把他们全部清除掉。弗兰克对这一旨意理解得很透彻,他对手下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波兰人这一概念本身将在未来的年代里被抹去。无论是波兰共和国还是其他任何国家形式的波兰都将永远不会再生。”

汉斯·弗兰克,正站在办公桌后面接见在波兰服役的“铁血勋章”同党。

为了彻底贯彻这一指令,弗兰克命令全面摧毁波兰的一切塑像、纪念碑、圣殿、剧院和图书馆。

波兰艺术家的作品要么被没收,要么被销毁。尽管弗兰克住在防卫森严的克拉考城堡里,人们还是从各种途径得知,他经常用钢琴演奏肖邦的音乐来款待客人,而波兰人自己却被禁止聆听他们这位最负盛名的音乐家的作品。

任何波兰人一旦表现出爱国主义行为,如展示波兰国旗或吟唱波兰国歌,都有可能被处以死刑。

当一名波兰人看到德国人走过来的时候,如果不脱帽致意或站到路边让路,也有可能被就地枪决。孩子们发表任何反对德国的言论也会被处决。

华沙所有的居民,无时无刻都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每次他们离开家,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再活着回到家。

每个月都有成百上千的波兰人在逮捕和清洗运动中遭到杀戮。看到人们在街头上被枪杀已成了司空见惯的事。

比被枪决更加惨烈的事情也时有上演,一天,一名妇女手牵着一名年幼的孩子穿过马路。这时,一名党卫队突然走到她面前,抓着那孩子猛地朝墙上扔去,孩子当场就被杀死了。党卫队员得意洋洋地大声叫嚷道:“我们节省了一颗子弹!”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这一幕都无法让目击者忘怀。

犯了过失罪被抓住但未被就地处决的波兰人会被押上车,运往集中营,这样的集中营在德国占领下的波兰到处都是。

这些可怕的集中营在最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流水线式的杀掉波兰人,而是尽最大可能从囚犯身上榨取奴隶式的劳动力;食品和衣物按照最低标准供应,在这样的集中营里面,每个囚犯的平均存活时间是3周,超过3周仍旧存活的基本上会被处死,罪名是——他们因为偷吃了东西才能够活这么久。

根据战后的统计,平均每个波兰家庭都有一名成员死于集中营。

犹太人的“最终命运”和“先遣小组”

和我们大家传统认知完全不同的是,在纳粹统治波兰的头两年里,非犹太种族的波兰人比犹太人更有可能招致逮捕、放逐及死亡。

在那段时间里,大多数犹太人被赶往犹太人聚居区,等待他们的最终命运。直到入侵苏联之前,波兰犹太人虽然因为疫病、饥饿,街头的随意处决等原因,共有3万余人丧命;但是系统的灭绝行动尚未开始。

“巴巴罗萨行动”是德国对待犹太人政策的一个关键转折点。

在开战之前,希特勒向他手下的指挥官们反复强调,即将开始的东线战争不仅仅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更是两种相互对立的世界观的殊死搏斗。

在这一背景下,“犹太-布尔什维克”知识分子与苏联红军一样是面临的大敌。由于所有的犹太人都是这一阴谋的事实上的成员,所以,所有的犹太人都必须根除掉。

党卫队将负责执行这一任务,他们将紧随作战部队进入苏联,对沦陷于德军铁蹄下的土地及其居民实施控制。

而负责剿灭刚刚攻占的土地上的平民的“先遣小组”将和国防军一起行动,他们听从党卫队的命令,但是在作战行动中,必须服从军队的统一指挥。

军队将负责控制他们的行动,给他们提供营房、食品、汽油和通讯方面的援助。

按A到B的顺序分成4个“先遣小组”,每个小组分别隶属于4支作战部队,他们将伴随国防军一起向苏联进发。

每个“先遣小组”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他们的总人数大约只有人(其中还有十来个女兵)。

“先遣小组”的成员包括前线作战的党卫队、治安警察和刑事警察。其中有些人被挑选进来,是因为他们在执行其他任务时已经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残忍和无情。

而许多在前线作战的党卫队成员,则是因为作战表现较差,作为惩罚和纪律处分被分配到了这些清除小组里面。

和普遍素质偏低的士兵们不同,“先遣小组”里面的指挥官却都是从受过最好教育的德国年轻一代的职业精英中挑选的,他们同时具备了聪明才智和组织纪律。

一直到开战前,有关“先遣小组”职责的确切性质的各项讨论仍然说得比较含蓄,最后,还是海德里希一锤定音:“他们当然应该去枪毙犹太人”。

当“巴巴罗萨行动”开始时,有万犹太人居住在苏联,其中大多数人都集中在西部地区;随着德军战线的推进,越来越多的犹太人沦陷在了德占区。

为了更有效地发现并清洗犹太人,“先遣小组”被分成若干个称作“先遣行动队”的小分队,每个小分队的兵力大致相当于一个连。

这些小分队通常与正规军协同作战,进入某个城镇后便开始搜围目标——犹太人和当地的共产党政府官员——抓捕行动往往是根据当地奸细提供的情报和军队情报部门事先准备的名单进行的。

一旦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后,党卫队便把他们赶到当地居民看不见的某个偏远的地方执行集中枪决。几百人至几千人的犹太人小社区在一天之内便会被屠杀得干干净净。

在大一些的城镇,如立陶宛的维尔纳,那里有名犹太人,这些犹太人首先不分青红皂白地被赶到临时的聚居区,然后再把他们分成小组,一批一批地带到行刑地点。

那些因种种原因逃过了第一波快速屠杀的人,也往往逃不过接踵而来的的清洗。

在许多地方,德国人的这种肮脏勾当都得到了当地人的帮助,他们不仅帮助德国人围捕犹太人,而且非常积极地参与屠杀。在波罗的海沿岸国家和乌克兰的许多地区,当地警察和民兵组织成群地加入“先遣行动”小分队,充当谋杀的帮凶。

因为国际情报的封锁,许多当地的犹太人完全不知道德国军队对待他们的态度——他们不知道犹太人在德国所受的遭遇,也同样不知道犹太人在华沙的遭遇。

这些苏联的犹太人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们管好自己的事,埋头努力地工作,德国人就会让他们安宁地生活。

“先遣小组”很快利用了这一心理态度愚弄犹太人,直到最后一分钟才原形毕露。

有时候,当他们进入某个小镇或村子时,他们会先和当地的犹太领袖“拉比”取得联系,礼貌地请求犹太志愿者从事某些种类的工作(比如搬运军需品)。然后,他们就把这些志愿工作者赶到另一个地方杀掉,再回来骗走更多的人。

大多数情况下,是把犹太人先赶到一个集中点,然后分批带到屠杀场,一次只带走一小批人。

执行这些任务的德军士兵都接受过训练,要求保持镇静自若,不要让他们的清除对象感到恐慌。

在选择好的屠杀场,一般会事先挖好坟墓。有些时候,一个炸弹坑或者反坦克壕沟也可用来当作墓地。

而到了后来,德国人会把铁锹发给犹太人,要他们去挖坑。当坑挖好后,就命令这些即将被杀死的人们交出身上的钱、手表和其他贵重物品。然后,命令他们排成队形站在墓坑边。

最后,在开枪之前,命令他们脱光衣服——这既是为了收集他们的衣物,也是为了进一步剥夺他们的反抗意志。有些人进行了徒劳的反抗,往往会被先行处决。只有极个别的人通过装死或者因为没有被击中要害而幸存。

一些指挥官不赞同采用单个射击法。他们坚持在一定距离外让士兵集体射击,这样可以保护他们的手下在今后遭到可能性的指控时不必为任何个体的死亡承担个人责任。

在远离这些屠杀现场的柏林,海德里希从他的“先遣小组”军官那儿收到了一份份血迹斑斑的战地报告:

年9月25日的RSHVIV-A-1苏联第94号“行动报告”报道说,在立陶宛屠杀了70人,作为对犹太人反抗的回敬;

年8月20日的RSHVIV-A-1苏联第58号“行动报告”详细报道了在平斯克屠杀的4名犹太人是为了当地的一位民兵之死而采取的报复行动。

这些枯燥的,官僚气十足的文件,揭露了一个事实:

在德国入侵苏联的头5周里,在这片新征服的土地上,被杀戮的犹太人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纳粹德国在以往所有年份里杀戮的犹太人的总和。

年8月1日,海德里希向希姆莱汇报道:“可以有把握地说,今后在征服得来的东部土地上将不再会有犹太人。”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h/3504.html

网站简介|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广告合作| 网站地图| 版权申明

当前时间: 冀ICP备19029570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