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观察与镜鉴中东欧疫情防控为何好于西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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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欧疫情防控为何好于西欧

文/本报驻华沙记者张章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不久,欧洲迅速成为全球“震中”。如今抗疫已过百日,人们赫然发现,相比意大利、西班牙、英国等灾情惨重的西欧国家,中东欧国家疫情防控颇为可圈可点。虽然通过简单对比疫情数据来断定各国疫情的做法难以称为客观平衡,因为导致疫情发展不同的因素繁多,即便如此,西欧发达国家的疫情远比中东欧“欠发达”国家更严重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5月7日，在波兰首都华沙，一对情侣坐在老城的砖墙上。（周楠摄）

疫情出现较晚防控非常及时

截至5月9日,西班牙每百万人确诊病例例,意大利和英国分别为例、例,而波兰、匈牙利、斯洛伐克仅为例、例和例；全世界每百万人死亡人数前十名,除了美国之外全部来自西欧,比利时更是以人高居榜首,紧随其后的是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而波兰仅为20人,斯洛伐克不到5人,中东欧死亡率最高的斯洛文尼亚也不过每百万人中有48人。

西欧国家老龄化严重,与世界交流多导致病毒传播快,而中东欧国家疫情则出现相对较晚……这些原因确实有一定道理,但不容忽视且更为重要的是,中东欧国家更加果断、及时地采取限制措施才是导致疫情差别的主要因素。

剑桥大学公共卫生学者奥尔加·罗布洛娃认为,如果说疫情出现相对较晚是中东欧国家的幸运,那么值得称赞的是它们利用宝贵时间进行准备,并在疫情出现后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作为中东欧第一大国,人口超过万的波兰3月4日出现首例确诊病例,波兰政府9日就宣布边境管控,24日封城；捷克3月1日出现疫情,16日封城。“捷克、斯洛伐克等中东欧国家行动非常非常迅速。”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学院欧洲公共卫生教授马丁·麦基说。

相比较之下,西欧国家普遍1月底出现疫情,3月才开始封城,至今英国也没有关闭边境。在整个2月到3月初的时间里,法国小镇忙着打破装扮蓝精灵人数世界纪录,英国数万人聚集传统赛马节,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还在足球场为支持的球队呐喊助威。英国政府首席科学顾问帕特里克·瓦兰斯日前承认,境外输入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英国疫情。

5月9日，在奥地利维也纳，人们排队等候进入一家商店。（乔治斯·施耐德摄）

谨慎应对疫情监管措施严厉

欧洲国家医疗水平与发达程度相关,基本呈西强东弱之势。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西欧国家拥有最优质的医疗系统,法国和意大利更是名列世界前茅,经济相对落后的东欧国家则相形见绌。然而,可能恰恰是这个原因,让中东欧国家在应对疫情时更加谨慎小心。

希腊欧洲和外交政策基金会负责人乔治·帕古拉托斯认为,就像希腊一样,中东欧国家也对各自脆弱的医疗系统心中有数,比起那些自认为有能力更好应对疫情的西欧国家,中东欧国家更及时地采取了限制措施。波兰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学者本·斯坦利也表示,英国等西欧国家认为,他们有资本在避免医疗系统崩溃和防疫措施之间进行权衡,因此导致错失了早期应对窗口。

除政府心中有数外,对医疗系统的清醒认识也让中东欧国家民众采取了正确的防疫态度。保加利亚政治学家伊万·克拉斯杰夫认为,也许是民众对本国医疗系统缺乏信心使得中东欧国家的防疫措施更高效。他说:“事实正是我们的医疗系统脆弱,民众缺乏信心,因此执行防疫措施更加认真。”

5月7日，在波兰首都华沙，人们坐在老城的台阶上。（周楠摄）

根据记者观察和体验,波兰医疗条件确实算不上优越,世卫组织全球排名只在50位左右。疫情初期,医院面临不小压力,个人防护装备不足,医护人员高负荷工作,但幸运的是挤兑并没有出现。波兰政府公布限制措施后,街上很快变得冷清,一来民众积极主动配合,二来也在于政府硬核监管。波兰规定违反隔离措施可被罚款高达3万兹罗提(约合美元),在街上违反保持社交距离等规定可被罚款兹罗提(约合美元)。

另一种说法是中东欧国家医疗资源不足导致检测量少,因此被发现的病例数有限。但通过查看欧盟相关数据可知,西班牙和意大利每百万人检测数约为4.1万和3.8万,而波兰和匈牙利则只有1万左右；但捷克超过2.6万,斯洛伐克2.8万,爱沙尼亚更是超过4.4万。

虽然中东欧国家检测量差别较大,绝对数量不高,但如果对比病例数和检测数量的比率,中东欧国家还是普遍好于西欧国家。波兰卫生部表示,虽然该国在疫情初期检测能力一度不足,但目前日检测能力超过2万份,且远大于实际需求。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检测量少不是疫情不严重的原因,而是结果。

解封切忌过早成果仍需巩固

4月20日,波兰开始实施解封计划的第一阶段,此时距离波兰全面封城还不到一个月。根据波兰政府制定的分为四个阶段的解封计划,公园、森林最先开放,5月4日开始实施第二阶段解封,包括购物中心、酒店、博物馆有条件地开门营业,户外运动场所部分开放,幼儿园6日起也被允许复园。

几乎与波兰同时,捷克和斯洛伐克也开始逐步解封。5月11日,捷克结束紧急状态,国际公路和铁路交通在封锁近两个月后恢复,商店、餐馆和博物馆有条件开业,公共集会人数放宽到人。

由于新增病例一周前就降低到个位数,斯洛伐克解封开始得更早。“我们做得非常好,也许甚至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好。”斯洛伐克总理伊戈尔·马托维奇日前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5月11日，顾客在捷克首都布拉格一家餐厅的户外座位上用餐。（达娜·科什奈洛娃摄）

虽然疫情趋于稳定,但波兰每日新增病例仍在至之间徘徊。波兰卫生部长舒莫夫斯基强调,波兰解封时并未迎来疫情峰值,由于有大量轻症和无症状感染者,他预计全国实际感染人数在3万到4万之间。因此,保持社交距离,在公共场所遮挡口鼻的要求不能放松。

记者观察到,波兰第一阶段解封后,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人们恢复骑车、跑步和去教堂等日常生活。第二阶段解封后,人流更是明显增加,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些让人担心的情况,例如一些年轻人开始三五成群聚集,华沙维斯瓦河边甚至有人开始烧烤聚会,而警察对此却视而不见。

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说:“我们还不能确定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疫情,在某个时间我们也许会加速解封,但是要知道未来我们也许会遇到需要退一步的时候。”

刊于《参考消息》年5月14日第11版

责编洪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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